门突然在这时候开了,周馥虞和唐抱青走进来,看着傅十醒脸上未消的红印皱了皱眉。许宁看见周馥虞,脸色稍霁,指着傅十醒就开始告状:“馥虞!你养的这个玩意,今晚把我的舞台都毁光了!给我做保镖就是这样的?”
到了后台,组长指着一间休息室让他进去,就唯唯诺诺地溜之大吉了。傅十醒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许宁重重的一巴掌。这怎么回事,流年不利的,今年都无缘无故受了两次这种打了,妈的周馥虞管不好屌就算了还管不好人。
许宁刚下舞台没多久,大概是只听到只言片语,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大爆炸只有一线的距离。精心准备的舞台突然全都哑火,一点都没表现出来,是谁都肯定要把罪魁祸首抓出来为非是问的,更不要说许小少爷这样的脾性。
但傅十醒太累了,累得懒得跟许宁对着干,不然随便动动拳脚就能把小少爷打趴下。他躲得还是很顺溜,无鳞鱼一样就是抓不住,面无表情的神色反倒更让许宁生气。打不着,还累了自己,许宁收了手,恶狠狠地瞪人,叉腰指着傅十醒的鼻子骂:
周馥虞不慌不忙地拉开一张椅子,让许宁坐下,自己坐到对面去。傅十醒被晾在一旁,冷脸站看这两人又要上
他不说话,许宁就更火冒三丈:“给我说‘对不起’!快点跟我低头道歉!”
其实八点这一刻什么都没发生,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可真的看到确凿的文字报告,才是真正的安心了下来。拆弹员跟傅十醒挥了挥手告别,归队去了。周馥虞上来扶着傅十醒,带他回到座位上,继续看表演。
最后,他们在B区的最后一排找到周馥虞。瓷器已经被打碎,计时器显露出来,上面的“01”跳动到了“00”。
傅十醒疑惑:“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是他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
傅十醒拿过呼机:“现在去立刻门口等着,还有一枚炸弹需要排除,我知道捷径和地点。”
除!”
周馥虞不告诉他,指尖在他的指关节上勾了勾:“本来想这东西在你身上,怕你又犯病,危险,就拿走了。结果今晚巧了,要是没有这个,还拆不了弹。”
在千钧一发之际,拆弹员因为防爆服,一只脚被卡在了栏杆里。还好没有直接压倒栏杆,否则引起安保理论或是前排蜂拥就更后感堪忧。但一急起来,简单的事情也变得手忙脚乱,最后从栏杆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时间就只剩下三分钟了。
汇合后,傅十醒立刻带着拆弹员从舞台下面穿过去。暗道不宽,一个升降装置摆着中间,两旁的空隙只能容许小孩挤过去。两个成年男性的力气可以把这玩意推开,扩大一侧的空间通行。二人挪完装置后接连从窄缝里挤了过来,没时间了,只有三分钟不到,必须立刻赶到内场。
整个场馆爆发出响亮的尖叫声,万众瞩目的明星许宁登上了舞台,全场的灯光开到最亮将匡州的夜晚都照亮。粉丝打了鸡血就变成了鲶鱼,搅动挑起了热烈的情绪,带着其他观众也欢呼雀跃起来,为了庆祝而庆祝,全场的氛围达到了今夜的高潮。
他没有闲暇和周馥虞联络了,但笃信着只要及时赶到了,毒蛇瓷雕一定就会在周馥虞的手上,直接到了就能拆弹。从舞台另一端钻出来后,猫着腰再跑几步,最后翻过栏杆就能到达内场——
傅十醒在黑暗中撇了撇嘴:“老精怪。”
傅十醒突然放松下来,几乎膝盖一软要站不住。拆弹员则是直接坐到了地上,拍着心口大喘气。许宁唱了半首歌了,他才想起来打开通讯器,察看其他地方发来的讯息——全都成功拆除,没有任何伤亡。
“今晚我的舞台本应该有升降台和蝴蝶的!蝴蝶我放在了道具三室,升降台在舞台下面搭好了。这两个地方在我上台的前半个小时,你都去了。你什么意思啊,傅十醒!这种下作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三分钟……刚刚拆弹最快的时间也用了七分钟……傅十醒咬着牙,拖着拆弹员在内场搜索着周馥虞的身影,就算还有一秒钟,也不能放弃。周馥虞,只要找到周馥虞,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他,别管那些一下长一下短的时间了。
联欢晚会结束后,内场的人都没动,等着坐在外围的人分批出去完了才轮到他们。结果道具组的组长来了,说有事情找傅十醒,脸上看着挺为难的模样。傅十醒还记得这个中年男人下午给他一瓶水的照顾,看了一眼周馥虞,得到点头后就跟着道具组长走了。
傅十醒张了张口,本来想解释什么,但好像确实把蝴蝶放走的人是他,把升降桩子移开了还不恢复原状的人也是他。
傅十醒刚刚精神高度紧张在定时炸弹上,这下才感觉自己全身疲惫,忍不住往周馥虞靠了靠,脑袋小心翼翼挨到他的肩膀上。周馥虞握住他的手,把什么东西递过来:“物归原主。”
只有观众“炸”了,周馥虞手里的炸弹静悄悄的,毫无反应。他站起身,一手拿着炸哑,一手转瑞士军刀:“以前在金三角随便学了点。刚好遇到过这种,直接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