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相框放好,然后话锋一转:“明天不是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伏城听她话,打算躺下,又记起她的病,拿掌根去试她太阳xue。希遥自己有数,大大方方给他摸:“我好多了。”
也不给他时间判断,是不是真好些了,她接着仰起脸,歪头仔细看着他:“你现在有没有高兴一点?”
伏城点点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一时有点茫然。跟她生活时间久了,知道她话不爱明说,因此,他习惯性地去琢磨这句话的含义。
几秒钟的思量,他隐约明白些,愣一下神:“你刚才那样……就是为了让我高兴?”
希遥装没听到这句,自顾自笑说:“高兴了就好。”
说完就转身去关床头灯,伏城一下子从后边抱住她,埋头吻她的背:“干吗对我这么好。”
他抱得很紧,希遥差点喘不过气。她笑着,去拨勒在腰上那条胳膊:“对你好,你不喜欢?”
不愧是Jing明的生意人,现学现卖,以牙还牙。伏城失笑松开她,希遥也折腾得累了,没过一会,沉沉睡过去。
伏城一直没有睡意,听着她呼吸渐匀,慢慢坐起身来。
无聊至极,他轻轻去拿床头的手镯。沁凉的银质躺在掌心,他指腹捻过那个女人的名字。随即想起那天在酒吧跟高彦礼的通话,听他说起徐逸州故去的初恋,那三个字他似曾相识,听到后,整颗心都紧了一下。
静谧的夜里,有些记忆清晰又真切,许久,他终于记起这份熟悉感。
也终于明白,原来那时的揪心压抑,不是因为他曾在希遥镯子上看见,而是因为这个名字,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听到过了。
不知不觉,他出神到凌晨,将镯子放回原处时,他借着月光端详希遥的睡脸。
好迷人,也好迷恋,却不知道往后还能有多长时间,可以在清晨的枕边见到她。
C34
军训后第二天,大学生活正式开始。
14天的暴晒,只给这些学生的皮肤留下了短暂痕迹,军训服一脱,仔仔细细洗个热水澡,他们抱着书本穿梭在校园,重新做回象牙塔里的温室花。
一间混合男寝,两个外语系,一个体育系,一个生物系。伏城本来也不在宿舍住,上课更是遇不到舍友,所以直到中午回宿舍休息时,才碰见那位跟他同样孤独的沧海遗珠。
宿舍朝南,一进门,地板砖反射阳光,闪得他闭上眼,一个趔趄。
影影绰绰里看见有个人在地上蠕动,伏城手遮在额头,眯眼皱眉:“怎么就你一个,彭胜和赵钦伟呢?”
陶正在地上埋头做俯卧撑,嘴里数着:“187,188……”也不知道真假,伏城看他脸上干干净净,半滴汗都没,摇摇头,觉得数据不太令人信服。
数到200,陶正爬起来,Yin阳怪气地说:“人家俩人是同专业,还是老乡,感情好着呢。这么好天气,当然是出去聚餐了。”
明明是全校范围的同乡聚会,被他这么一说,怎么听怎么别扭,倒好像背着他出去偷情。
伏城拍拍他,表示理解他独守空房的怨妇情绪,然后回自己床铺,打算午睡。
陶正站在他床边,胳膊搭着护栏,熟悉的姿势搭配熟悉笑容:“上回我教你那个,你练得怎么样了?让我验收下。”
说着就撩起他衣摆,到小腹结结实实摸了一把。伏城惊恐后退,往床里缩:“你干吗?”
陶正呲牙笑,不要脸发挥到极致:“咱俩大老爷们,你怕啥?摸摸又不掉rou。”
是不是搞健身的男人都这么变态?见面不是袭胸就是摸屁股。
伏城扯紧衣服,惊魂未定地看着他,陶正挤挤眼:“我再教你个别的。”想直接在他身上比划,被伏城格住,只好作罢,指指自己后腰:“这儿。”
他指的那块肌rou,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伏城自己也反手摸了摸,不确定地问:“这儿也能练?”
陶正专业水平遭到质疑,气急败坏翻个白眼:“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告诉我,哪儿不能练?”
他是随口打嘴炮,其实自己也没什么理论依据,纯属瞎掰。却不知道几个巧合字眼,惹得伏城记起昨晚一夜暖风,陶正一抬头,就看见他红着脸愣神。
他伸手就是一巴掌:“傻什么呢。给句话,要不要哥们教你?”说完一脸坏笑,补充一句:“我跟你讲,男人嘛,多练练腰,有用……”
伏城脸红得更透彻,陶正自以为铺垫做得够耐心自然,顺理成章引到正题:“哎,说起这个,昨天来接你那美女……”
昨天隔得远,没看很清,只记得腰细腿长,脸盘也美。好奇心爆棚加上嫉妒心爆炸,害得他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倒是同寝的其他舍友,托他的福,终于睡个安稳觉。
渴求真理的灼热目光在脸上扫荡,伏城不太自在,但还是如实说:“我女朋友。”
“靠,还真是!我说你可真行……”
以前只觉得长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