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粲无言把他圈紧。
“那个丫头什么都知道,所以想让我把她交出去。”墨枫异的声音发颤,“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却要被那些人谩骂指摘......凭什么......”
“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我的丫头有一天会认不出我......”墨枫异眼角微shi,荀粲捧起他的脸认真道:
“紫冥即便是为了你,她也不会允许自己走火入魔的。”
墨枫异闭上眼睛任凭眼泪落下,然后被荀粲温柔地拭去。
“我真的没用,什么也做不了。”墨枫异鼻中发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流泪。
荀粲亲吻着他的发顶。
“你做的够多了。”
“可我没办法解毒,我甚至现在连延缓毒发都不能。”
荀粲沉默着与他十指相扣。
墨枫异忽然抬头看他:“你怎么这么不安分 ”
“你说你的,我就让你知道我在。”荀粲浅笑。
墨枫异默默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快不能动了,被荀粲圈得死死的。
“你说我该怎么办? ”墨枫异问。
荀粲挑眉:“要我说吗? ”
“你真的有办法吗? ”墨枫异期待道。
荀粲温声道:“方才花遣子告诉我,你们曾经去通州找过《斩髓策》的下册。”
墨枫异一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
“我问的。”荀粲淡然道,“别的他没多说,让我来问你。”
墨枫异喝得有点多,脸上泛红,噘嘴问道:“问我什么?”
“你们有什么线索吗?”荀粲支撑着他的身体,手指在墨枫异的掌心摩挲。
墨枫异摇了摇头:“我们还去了不止一次呢,甚至这几年整个北易都快跑遍了,可是什么也没有。”
荀粲温声道:“找到的所有线索都告诉我,或许还有办法。”
墨枫异眯起眼,荀粲沉声问:“你不打算告诉我 ”
墨枫异有点慌乱:“不是......”
“那就告诉我。”荀粲硬声道,“不许再瞒着。”
墨枫异当即就不敢不说了,于是软绵绵地开口道:“通州没什么,就那个宅子有点奇怪,就是陶疯建造的那个。里面有个暗门,暗门里面有个密室,密室的墙上写着一首童谣。”
“什么童谣 ”荀粲蹙眉,他反应很快,马上想起来所谓的宅子,但暗门密室什么的就不知道了,应该是墨枫异去找到的。
墨枫异起身道:“看了特别多次,我都背下来了,我给你写。”
荀粲同样起身,信步走到桌前,为他研墨。
“行夜时,最忙张......冰夷桥......天莽妄,地伪殇......”荀粲越读眉头越紧。
墨枫异察觉到了他的忧虑,主动解释道:“这是我和小花去通州听到的,名为《行夜谣》,当地人......”
“这不叫《行夜谣》。”荀粲沉声道,“这首长诗名为《冰夷谣》。”
墨枫异感到惊奇:“你知道 ”
荀粲点了点头:“不仅仅知道,我从小就听过了。”
“你......小时候去过通州 ”墨枫异不解,“不对啊......就算去过也不会记得住啊......”
荀粲眉头紧锁,陷入沉思:“我爹当年随君出征,在通州作战近乎一年,与我娘互通书信不下百封,虽然我当时还小,但已经可以听懂他们的话语。这首诗我爹为我娘誊抄过,我娘还为我读过,虽然后来他们都不在了......他们的书信我又读了许多遍,《冰夷谣》我断然不会记错。”
墨枫异惊喜道:“这么说来这首童谣很早就有了 ”
“没错,少说几十年了,百余年也有可能。”
“可我当初打听的时候,总感觉这童谣是近些年才传唱的。”墨枫异蹙眉道,“而且所有人都告诉我它叫《行夜谣》。”
荀粲无奈道:“我爹娘的传信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或许现在的通州人觉得《冰夷谣》这个名字不好,就避而不谈也未可知。”
“不好为什么觉得不好 ”
荀粲挑眉:“你不知道吗? ”
“知道什么 ”墨枫异一脸茫然。
荀粲不禁失笑:“冰夷桥的名字,是龙鬼所取。”
墨枫异瞪大眼睛:“什么他取的那为什么通州百姓要沿用这个名字 ”
荀粲叹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这几年在查什么 ”
墨枫异撇撇嘴:“诶! 我只关心《斩髓策》好不好! 谁管那个桥那首诗啊,更何况龙鬼这个名字平日里别人提都不敢提好不好! 我怎么打听 ”
“好好好,我的错,是我太拘泥于这些无用小节了。”荀粲笑着抓住他不安分的手。
墨枫异还是不高兴,气呼呼地想甩开,但被荀粲抓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