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侯府到了!”在马车停下后,车夫跳下马来,朝着马车里恭敬的喊道。
侯府的人见到东宫的马车,知道是岑云兮来了,把王府的大门缓缓推开。岑云兮往高高的阶梯上一步步走去,走进侯府大门,便看到武侯王携长乐公主南宫婉及裴语璇出来迎接,众人上前跪礼:“参见太子妃。”
“侯爷、长乐公主快快请起,云兮叨扰了。”
“云兮,你怎么来了?”裴语璇高兴地拽住云兮的胳膊。
“语璇,休得无礼。”武侯王板着脸训斥道。
“无碍的。”云兮看着裴语璇淡淡地笑道。
裴语璇见状,转身拉着侯爷手臂撒起娇来,“父亲不要生气,我和云兮还有话要说,你们别和她客套了。”说完就要拉着云兮往自己房里走。
云兮扬起唇角微微向长乐公主额首,便跟着裴语璇往里面走去。
侯爷皱着眉看着裴语璇,还没来得及喊她,她已匆匆地走开,“唉,这孩子。”
“好了,孩子大了,由着他们去吧,我看云兮这孩子也不错的。”长乐公主安慰着侯爷。
“嗯,夫人说的是。”两人望着她们的背影,相视一笑,转身往后院走去。
到了裴语璇的院子里,裴语璇直勾勾地盯着云兮问道:“你和太子和好了吗?”
云兮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到底怎么了?”见她依然不肯开口,知她的性子向来极为倔强,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试探道:“难道她在外面有人了?”
见她依然没有反应,“你来不是就要和我说的吗?唉,云兮,我最近也很苦恼,你要听听我的事情吗?”
云兮终于有了反应,疑惑地看着她。
裴语璇扯了扯嘴角,无奈道:“太子回来的那晚,我亲了云歌。”
听到她这么说,云兮当时就愣住了,扭头看着脸色苍白的裴语璇,不可思议地说道:“你喜欢云歌?”
裴语璇蓦地难过起来,扯唇苦笑了下。
“她和你同为是女子,你不介意吗?”
“她跟着太子出征的时候,我才意识道,也是纠结了很久,我知道这违背lun理,是世人所不容的感情,可是我控制不住。”裴语璇想到云歌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痛。
云兮皱着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冰冷地说:“云歌没有接受吧”
裴语璇看着云兮轻轻的笑,就像以前每次她闯祸时云兮对她笑的时候一样,淡淡的,却能沁入人心,“跑了啊,走了都没有告诉我。她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的。我只求能陪在她身边。”
“你不难过吗?”
“难过啊,可是我不会放弃的。云兮,你会因为我喜欢女人,讨厌我吗?”裴语璇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兮,有些担忧地问道。
“语璇,太子也是女人。”云兮眼中划过一丝痛,虽然是一闪而过,可裴语璇还是捕捉到了。
裴语璇错愕的看着云兮,突然,惊叫道:“你…你…说……太……子……”
岑云兮没说话,紧紧的咬着下唇,身子挺得直直,点了点头。
裴语璇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结结巴巴地说:“云兮,你…你…爱……她……她…吗?”
凉凉的泪顺着脸颊一滴滴流下,云兮的呼吸有些急促。
虽然自始至终云兮一句话都没回应过她,可她就是知道云兮心里是爱太子的,怕是爱惨了她。
而万花楼的知语轩内,南宫飞扬从昨儿就来到这里喝酒,一壶酒一壶酒的喝着,好似不要命。繁影无可奈何地陪着,这位主子来了以后也不说话,就自己闷着头喝。
南宫飞扬举着杯子,连最后的一滴都不放过,仰着头,皆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那酒可是上等的竹叶青,入口甘甜,肺腑清凉,被她如鲸吞牛饮一般喝掉,繁影翻了翻白眼,暴戾天物啊。
“繁影,在给本宫一壶酒。”
繁影心疼道,“主子,这都喝了一天一夜了,您身体受不了的,不能再喝了。”
“呵,受不了?”南宫飞扬抬头看向繁影,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繁影点点头:“是啊,您这样喝了一天一夜,身体怎么受的了,你再喝下去太子妃要心疼了。”
南宫飞扬认真思索了半晌,却还是摇摇头:“不会了。”
繁影抿了抿嘴,也沉思起来,“主子和太子妃吵架了?”
南宫飞扬愣怔了片刻,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唇角勾起,轻蔑地笑道:“吵架?那也是很好的呢。”
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至窗边,望向远处,自己可是欺骗了云兮,之前还要云兮答应自己等着自己回来,在云兮眼里,自己是非常的可恨吧。
离家十四年,于父皇母后是不孝;对天下人欺瞒自己身为女子的事实,是为不仁;欺骗云兮的感情,这是不义。思及此,南宫飞扬觉得胸口甚为憋闷,眼前微微一黑,幸而扶到了窗棂,师傅说,不能忧思过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