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喜欢,”陆定说,“我就是想起下午听的那些钢琴曲,都很喜欢。”
方生点点头,“但是我记得你没听完一首就睡着了。”
没错,是睡着了。陆定仔细回想了一下,本来是不想睡的,但是中午吃的太饱了,早上起的也早,听着缓慢又悠扬的调子,难免有些瞌睡。
他对着方生眨了两下眼睛,“元旦的晚会你还看吗?”
方生咬了一小口馒头,慢慢说道:“不看,节目单上百分之七十都是学生会和社团的节目,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一月三号就开始期末考试了,得复习,不想分心。”
“我也得复习,”陆定说,“平时的专业课好好听讲了是一回事,考试周好好复习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这次思修还要闭卷考试,对于理科生来说,背书简直就是最大的折磨。”
方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打赌吗?”
“赌什么?”陆定问。
“思修考试前一天咱俩一起复习,看谁背书快。”
“我靠,”陆定朝他挑了挑眉,“你这是坑我呢?意思就是一天的复习时间,这一天背不完就算挂科也只能认命。”
“对啊,”方生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陆定也跟着他笑,“赌注呢?”
方生笑着说道:“如果你背的快,那我就把我小时候拿到的第一块金牌送你。”
陆定想了想,“那如果你背的快,我就把你上次穿我姐的那条裙子送你。”
“你变态啊陆定,”方生越过餐桌打了他一下,“换一个。”
“那就把我第一块滑板送你,上面有我签名。”
“你的签名很珍贵吗?”方生问。
陆定点点头,“当然,在兴川市的板圈都有人高价贩卖我的签名板。”
方生“切”了一声:“都给别人签过了,还好意思说很珍贵。”
“我就给余章和安绍文各签了一块,结果狗比安绍文拿着去卖了,”陆定想起来就狠的牙痒痒。
方生笑得都没法喝汤了,“去捶他。”
“我当时拎着滑板追了他三条街,”陆定说,“他一个富二代又不差钱,净干这些不做人的事。”
方生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校队的教练。
“快吃饭,”方生说,“我们估计是要加训,你待会就直接回宿舍了吧?”
陆定“嗯”了一声,随即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方生收拾着碗筷,抬头和陆定说:“我晚上回去再找你。”
几天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前两天下了场小雪,这段时间又开始化了,不太平整的地面有几处小水坑,混着雪水和冰碴子,冷到不行。
陆定抱着书蹲在图书馆前的花坛旁边,一下一下搓着手,时不时还得往手心手背哈点热气。
方生再不来图书馆里面的座位就都没了呀。
陆定拢了拢羽绒服的领子,把书夹在胳膊和身体中间,在原地跺着脚转圈。
在别人看来,姿势相当奇怪,所以周围总有路过的人侧过头看他,然后笑两声之后跑开。
方生趁他背着人群不断踢花坛牙子的时候,从后边拍了一下他的背。
“你怎么不再晚点?”陆定哆嗦着,打了两个冷颤。
“给你买rou包子去了,”方生笑道,“买完包子又忘记带糖了,就返回去拿了一趟。”
陆定接过包子,直接迎着冷风大口嚼着,“我估计现在图书馆里面已经没位置了。”
“谁说要去图书馆背书?”方生拉住了他,“图书馆里不开窗,闷的慌。”
陆定缩了缩脖子,“那你还让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不然呢?”方生说,“咱们去图书馆背后的林间道上背,挡风,而且人不多。”
“可还是冷啊,”陆定撅了一下嘴,跟着方生往林间道上走,“虽然寒冷环境下能使人头脑清醒,但是咱要在外面待一天呢,我得分泌多少甲状腺激素才能维持我体温恒定啊。”
“高中生物学傻了吧,”方生笑了一声,“开始吧?”
“嗯,背完就互相抽查。”
很神奇。
陆定高中就是因为讨厌背书才选的理科,背书在他看来是很枯燥也很累的事,当时上语文和英语自习就是他最痛苦的时候。
但是现在和方生一起背却没有这种感觉。
陆定大略地翻了一下书,老师给画了重点,但在方生眼里,重点和其他的内容应该没有区别。
他想要方生那块金牌,所以他努力地去记住书上的每一个字。
陆定隔着一条小路看方生,他背书很安静,偶尔发出的声音也来自翻书的动作。
方生的嘴微张,碎碎地念叨着,偶尔闭上眼背一背,背完了睁开眼核对一次,背的对了就直接过,背错了就再默读一次重新背。
陆定不一样,他自知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