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耳边传来终断通话的”嘟嘟“声,莫朗月踩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将视线移向面色越来越黑的何沐凛身上:“小哥儿,刚才谁得罪你了?你黑着脸是想去当包公吗?”
“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这么对待我吗?”他说着地下身子靠在他耳边低语:“只要能讨你欢心,真让我去当包公也行啊。仔细想想看,日审阳,夜审Yin好像也挺有趣的不是?”
莫朗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脸皮厚太过自信。真让你去干包公的伙计,你怕不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啰!”
何沐凛疑惑地皱眉:“有那么可怕?”
“没那么可怕?”莫朗月挑起眉头,“我记得某一年,你非缠着我给你讲什么包公探案的故事。刚讲了个“乌盆记”你就吓得直嚷嚷,让我不要继续。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般惊慌失措的样子,回想起来,还真是有趣的很。”
这话令何沐凛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激动地看着莫朗月朗声道:“朗月,你……你还记得我们年少时候的事儿?那是不是……”
“记得又怎样?”
忆起年少之时的甜蜜,再比对那时候他的冷酷决绝,莫朗月心中原本逐渐消退的恨与埋怨又渐渐复苏。他冷着脸猛地将他一把退远,而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糟糕,我刚刚怎么问出那句话?何沐凛无力地看着他园区的背影,脱力般跌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手心,默默地骂自己刚才的愚蠢。
“我跟他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他抬起头茫然四顾,这间不大的公寓到处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就如同他的心一般早就被他的身影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瞒着父母偷偷回到中国,绝不是为了这样!可他一时有想不到何事的办法来解决此事,也找不到有谁能帮助他。
忽然,一阵笑脸浮现在脑海中。他急忙掏出手机按下他的电话:“铭洋,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当然在瑞士啊。”何铭洋轻佻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令他忍不住想将他揪出来打一顿。
“你最好跟我说实话,否则……”他压低声音说了一个字,另一头的何铭洋立马认真起来。他坐直身体,对自己堂兄的霸道毫无办法:“堂兄,你要我帮你就直说,干嘛还威胁我?”
“哼,不跟你来硬的,你会认真?”何沐凛对他吊儿郎当的态度很是不满,“我问你,你那晚是不是拍了照片?”
“哪晚?就是莫家举办联谊会的那晚?”何铭阳抓抓脑袋,困惑极了:“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在在拍你们?万一是别人怎么办?”
“不怎么办?”何沐凛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你小子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如果你拍的是别人,早就准备揶揄我们,顺便还要夸夸那晚的姑娘们有多么Jing致迷人。怎可能像现在这样,跟吃了黄莲的哑巴一样,连个屁都不放?”
“堂兄。放屁这话一点儿也不文雅,莫先生听了可不会开心。”
“我就这样子。他知道我就一个粗鲁且不修边幅,绝情绝义,刻薄寡恩的家伙。在他面前,我也从来不掩饰什么。”他取下嘴边的烟头,将它狠狠摁在烟灰缸中:“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不用我再提醒。若是做得好,我会跟叔叔好好夸夸你,若是做得不好,那你就洗干净等着吧!”说完,他便匆匆挂断电话,等待着“惊喜”降临。
“朗月,诚如你所说。我是个自私又胆小懦弱的家伙。但这一次,无论要使用怎样的办法,我都一定要将你重新追回。”他仰靠在沙发上,双眼的光芒忽明忽灭,一如他此时焦灼难定的心跳一般。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何沐凛期待的“惊喜”并没有如期降临。正在他怀疑何铭阳那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时,莫朗月电脑上弹出的新闻立即引起了他的兴趣。
“呵,真有他的,尽让想到有这种办法来帮助我,要是不成的话,他真就得小心自己的屁股!”何沐凛匆匆浏览完,随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缩回沙发上,佯装正在欣赏电视里“Jing彩”的节目。
莫朗月梳洗完毕,穿着睡衣拖鞋回到办公桌前。他正准本打开电脑处理今天还没完成的工作时,何沐凛猛然扑过来,拉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朗月,你今天也很累了,剩下的工作还是明白再继续吧。要是累病了,我会心疼的?”
莫朗月带着疑惑地眼神看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打开笔记本。一条带有爆炸标题的新闻瞬间弹出,配合着一张暧昧不清的照片,令它的真实性立马可靠起来。而新闻主角莫某人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只粗粗地扫了一眼内容,便将网页关掉。而后点开文档,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何沐凛见他这幅反应,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悻悻地坐回沙发上将目光聚焦在无趣的电视节目上,心中将何铭洋从头发丝道脚趾头鄙视了一万遍顺带思考者好如何惩罚这个办事不力的小堂弟。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一点也不惊讶?”莫朗月抬起头,看向挺直身板的何沐凛